星辰酿酒

岁月静好

【惊封】虾滑在麻辣锅里煮出来最好吃

【带丹尼尔玩儿的新世界线】

【全员向,爱与救赎】

【5.3k,彩蛋500字】



黑色泛着金属光芒的书桌上,堆积着一叠雪白的纸张。

和其他被打印出来后规规整整大小不同的字体不同,这些纸张上的字是手写出来的。



苹果绿眼眸的少年靠着椅背,脸上是洋溢着古怪又幸福的笑意,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坠着血珠,顺着下颌吧嗒落到纸张上。

晕开一片,为那个名字点燃烈焰。

旁边的金发少女路过,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纸,没说什么,只是例行做了个祈祷手势。



丹尼尔自顾自把纸张甩到她面前,尾音因过于兴奋而战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菲比说,“也不是很想知道——今天是我们的父亲离世的日子,我们会有美好的未来,希望你能保持一下形象,我的二把手,不要总跟个傻子似的笑嘻嘻、扮小丑。”



丹尼尔脸上失去原有温热扮凝固的血液被他用指尖涂抹,看得出他想如同之前一样画个夸张的小丑般上扬红唇,但是血液不够,菲比一手伸过去给他在右边脸蛋抹出个笑脸。

摁的他脸蛋上的软肉都有一些变形。

笑脸配着他的阴阳怪气,还蛮带劲的。



菲比抓紧时间拍照片,和小女巫吐槽哥哥又有了新素材!



“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丹尼尔也不管她的小动作,自顾自开口,“这是我的两个教父。”



菲比拿着手机删删减减发送:送走一个爹,多了两个爹。



“你要去找你的朋友吗?哈哈哈朋友,对,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少年笑意中带着些恶劣的嘲讽,换来菲比更恶劣的回应,她如同天使一般带着天真温和的笑,捧着手机说,“我异国的朋友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还准备亲手做点心给我吃,而你……”

她视线上下打量那一叠纸,终于藏不住视线里的张狂语锋利,“带着你的回忆和思念,好好工作吧!”



咔哒。

钢笔被捏碎。

朋友。



少年唇角的弧度落下,只剩脸上干涸的血迹斑斑勾勒的盈盈笑脸。



纸张是用意大利语做出的两列表格,用以区分——白六和白柳。



朋友——不,送他这表格的人可不是他的朋友,他们充其量算是,对手?


-


“他真的不会来找白柳吗?”刘佳仪说,“我不信。”

菲比耸肩,“谁知道呢,他在很努力的填写表格。”



那个表格是木柯做出来区分白柳和白六的。

当时他带着杜三鹦进入游戏遇见了丹尼尔,因为有杜三鹦的百分百幸运,丹尼尔没办法杀掉他,便把自己的记忆塞进了他脑海中,一度让木柯失控。



这件事情当时只有白柳知晓,昏暗的仓库,散落一地纸张,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存在的证明。

后来他走出来了,曾经的伤疤也已经能作为人生经历拿出来聊天,刘佳仪他们这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两个小姑娘吃着烹饪新手刘佳仪趁着父母不在家捣鼓出来的不怎么好看但能吃的小零食,窝在沙发上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电视剧成为了背景音。



“他脸上那个笑脸是你画的?”刘佳仪端详照片,“不错不错,比血腥的妆好看多了。”

菲比说她只是看不惯傻哥哥。



两人拿着画笔各自在对方脸蛋上画了个笑脸,相视一笑。


-


木柯是把丹尼尔当朋友了,掏心掏肺的对他?

不,他掏了别人心肺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世界线融合,他们记忆复苏后对于丹尼尔找过来早有预防——保护我方白柳,人人有责!

丹尼尔来的那天,众人严阵以待,各个拿出了“即便今天倒在你面前也要护你周全”的气势。

用牧四诚的话来说就是人家再怎么疯批也是个家族继承人,除了用命,我们还能咋办?



当初白柳怎么说来着?

他淡淡一笑,“用爱。”



当即换来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对他上下其手,白柳你肿么了你是不是被菩萨附身了?



传授经验的菩萨陆驿站:“……”

怀疑你们在内涵我并且有确切的证据。



如果来的是十七八岁的丹尼尔,他们气势能更足一些,但找来的是十三四的丹尼尔。



缩水了。

和菲比一样的年纪。

干干净净的脸带着婴儿肥,简单的白衬衣长裤,像个刚放学完回家的学生。



虽然还是那般张扬疯狂,但不知是不是黄昏容易让人忧伤,一行人勾肩搭背看着对面被拖的长长的影子,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用拙劣的笑话与低声下气的道歉想让白柳开心。



正如同流浪马戏团不会因为被他一枪一个干掉而生气只会因为他的枪口对准的是当时无知无觉的白柳而恼火,丹尼尔也不会因为动了他们而感觉抱歉,他只是为自己惹的白柳不开心而难过。

“如同教父不开心,可以继续重复当初对我做的事情。”他拉着白柳的手落在自己的心脏上,“或许您不想亲自动手,那就让丹尼尔自己来。”



他在笑。

却没有人感觉到他的愉悦。

只觉得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细碎的星火摇摇晃晃,奄奄一息。



就连木柯都停止了心底里扎小人行为。



树木影子被落日余晖扯的老长,张牙舞爪的,但好像行人心中都有一个共识——无论影子如何,树还是白日里青枝蔓叶的树。


-


“我叫白柳。”白柳心平气和的说,“你认识的人,是白柳吗?”

苹果绿眼眸中是无尽的委屈和茫然。


-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你这效率不错啊。”牧四诚拿着那叠纸念叨,“白柳是……白六是……靠!我怎么看到这个名字就生理性干呕呢?!”

“我是菩萨。”木柯捏了捏额角,对牧四诚说,“请叫我菩萨。”



“得了吧,你不就是怕他对白柳纠缠不休嘛,区分这个,区分完了呢?他会怎样?”牧四诚晃的手中纸张哗啦啦作响,“你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能做到。”



确实,出发点是膈应丹尼尔对白柳纠缠。

他们面对的不是别的,那可是几乎一手遮天的庞大家族,说点阴暗的,木柯都害怕那天醒来发现他们穷困潦倒的下岗邪神被打包带走。

武力是其次,就怕用金钱。



“噗——”刘佳仪当时就要笑死,随即给菲比讲这乐子。

就这样,新世界线本来对家族失去兴趣的菲比力压她哥一头,为了把他们预想中的祸患扼杀在摇篮。



“我们需要仪式感。”



就这样,原本能电子版一秒传输的事儿,被郑重的装进礼物盒子送了过去。



一听是木柯送的东西,丹尼尔当即龇牙咧嘴,像个被激怒的小兽,在菲比抱胸看热闹的神色下,他收敛神色。



讨厌的对手。


讨厌的菲比。



礼物一层一层又一层拆开,不耐烦前夕,丹尼尔终于看到这个讨厌的人送来了什么东西。

区分表格。

和……他的见解。


-


唐二打对这种事情是不置可否的。

这些世界线他能维持神智到最后一刻,最坚定不移的一个念头就是——不杀无罪之人。



正是如此,他才能有幸遇见白柳。



否则他会如同第一代猎人,迷失在世界线中。



因果报应,总是别样的消磨人的理智。



但以上都是在牵扯到他的队友前他会想的,这种事情发生在队友身上,他又万分纠结。

终究是一声叹息,“我也曾被拯救。”


木柯点头。


属于丹尼尔的记忆虽然被压下,还被榨干最后的价值,但是存在就是存在,它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亡,反而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衬托下更为凸显。

对他这种记忆好的人来说尤甚之。



神明在簇拥中路过他的世界,而他只能仰望。

虽然木柯想嘲讽这种拜错神的信徒,又五次三番张不开口——好吧,他承认,被温柔眷顾过的人偶尔也会心软。



白柳亲手斩断的不仅是头发,还有他与白六之间的联系,现在没有头发可以给丹尼尔玩儿,不过表格还是可以给他填一下的。


-


无人知晓,干掉家主的行动间隙,丹尼尔还抽空填了这么一份表格。


菲比洗掉一身的血潇洒出国旅游,留他扫尾,思及此,丹尼尔习惯性的想笑,又摸了摸脸上大咧咧的血色笑脸,终究是收敛笑容。


区别——

或许,真的有区别吧。


-


“我说了的,他会找来的。”

得到消息时候,两个小姑娘在吹着冷气吃香草冰激凌,快乐到晃荡小腿。



刘佳仪在群里发消息并且@白柳——你儿子找你来了,做好准备。

屏幕另一头的人们:“……”



但是没想到丹尼尔先找的不是白柳,而是木柯。

他从繁忙工作中脱身,来会议室见到了丹尼尔。



不得不说,这人和他一样,长了一张让人母爱泛滥——或者是父爱泛滥的脸。

哦不,比他更甚之。


毕竟白柳没有想当他爹。


上次单独面对面还是在游戏中,剑拔弩张,这次倒是心平气和许多。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区分他们的。”

“我给你写了表格。”

“我想听你说。”



搞怪到战栗的嗓音平静下来后,虽然咬字还是奇奇怪怪的,但好歹不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其实他觉得说中文费劲的话对他讲意语他也不是听不懂,不过这人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木柯做的比较表格很细致,比当初第一版本还要细致,从外貌到生平到出身,白六和白柳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一一列举。

在仓库中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他那时都能列出太多项东西,而现在表格更是长到令人发指。



一叠被整理成文件格式的纸张明显是被仔细翻阅过的,凌乱的翻阅痕迹就是很好的证明,有些纸张不仅出了皱褶还磨出了毛边。

看到几道被抹开模糊了字迹还带着不详气息的深褐色,木柯顿了顿便掠过了。



“他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完完全全是不同的。”木柯认真的说,“或许某些事情曾经交叠,比如夺冠,比如流浪马戏团,比如购买灵魂,比如……救我。”

“但目的是不同的。”

“不知道你是否能记得与黄金黎明的那场比赛,当然了,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里面没有你。”



丹尼尔:“……嘁。”



夹带私货。


和黄金黎明的那场斗争中有个队员叫克丽丝,她的技能【非牛顿流体】是盾,可以防住一切恶意伤害。

但白柳的子弹穿透了盾,把刘佳仪送出了游戏。

在场所有人都很错愕,只有他淡然一笑。

他说,不是盾失去了效果,而是他心里想的不是伤害,而是保护。



骄矜的小少爷讲话速度慢悠悠,还要经常性的夹带私货,连吃火锅时候虾滑在什么锅里涮出来最好吃都要跟他唠一唠,听的丹尼尔总想掀翻办公桌,但,好吧,不是不能忍。

木柯明白这人听进去了他的话,只是潜意识忍不住暴躁和茫然。



从丹尼尔进门询问说的那句“他们”开始,两张重叠的面容已经彼此分开。



在最后一句话说完,木柯就要关门送客,后者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神色稚气无辜。



像是一条未升级的电脑,处理器无法消化如此高端的数据。



木柯有些手痒,这时候要是一枪结果了他……不,他要当被白柳喜欢的遵纪守法好公民。



遗憾收敛神色,垂下眼尾。



外面天色暗下来,有零星小雨打在玻璃上。

被后来者覆盖,但终究是留下了痕迹。



“你——有时间听我讲一讲我看到的他们的不同吗?”

木柯脑海中蓦然蹦出两个字:加钱。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又觉得时机不恰当,抿了抿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白柳者天天想要钱。

他可不缺钱。



“讲。”



白六会救他,白柳会杀他。

白六会在离开游戏后回身等待他,白柳看不到趴在地上的他。

白六会称呼他为亲爱的教子,白柳……希望他不会跟菲比一样称呼他为那个傻子。

白六会为他过一个盛大难忘的成人礼,白柳也会——确实,挺难忘。

白六会……



木柯越听越想笑。



“既然如此,那你还要笃定白柳是你的教父吗?”

木柯问题提出角度不可谓是不刁钻。



到底是执念入了肺腑,丹尼尔没办法轻易把“不”说出口。

“他不是你的白柳。”木柯毫不留情的说,“甚至,那人也不是你的白六!”



丹尼尔红了眼眶,“不是这样的!”



“就如同我有了你的记忆,却依旧是姓木名柯的木家小少爷,你有了另一条世界线‘丹尼尔’的记忆,也依旧是这条世界线的丹尼尔——当你能说出‘他们’这个词的时候,你就已经压过了那些记忆。”


很长的一段话几乎是用极其严厉的口吻说出来的,说完后木柯也有些喘息,他深吸一口气,低语呢喃一句。


丹尼尔隐约听到他说——我是菩萨。

研究过中国文化自然知道菩萨是什么的丹尼尔:“……”


不。

你不是!

你是撒旦!


-


丹尼尔是淋着雨离开的。

管家有些担忧的询问小少爷,是否需要人去送送他的朋友。



木柯微笑:“失恋的人就是要淋雨才能清醒。”

管家:“……失、失恋?”



木柯转身,“丧父的人,同理。”

管家:“……”


-


丧父的人不仅想淋雨,还想看海。


收到暗中保护他的人发来的消息时,菲比正和刘佳仪打视频电话,顿了顿,发出邀请,“佳仪想跟陪我去看海吗?”



看啥?

看热闹。



菲比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赴她约的一二三四个大好青年,可疑的沉默了几秒钟。

羞耻心尚存的唐二打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牧四诚:“走走走,去看海,晚了就看不到了。”

菲比:“……”

到底是看海还是看什么,主盼望你当个诚实的孩子。



而且,干嘛说的跟哥哥会跳海似的。



-



丹尼尔转身就被这阵仗弄的愣住了。

五颜六色的雨伞在黑夜中颇为显眼,金色头发比太阳光还闪耀,但是他眼神却越过少女,直勾勾落在黑发青年身上。



“白柳。”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字正腔圆。



木柯给他讲过这个名字的含义。

白天的白,柳暗花明的柳。

甚至还给他科普柳暗花明的意思——他压根不需要这种科普,他又不是文盲。



但,组合到眼前这人身上,曾经只是作为“知识”进入脑海中的词汇仿佛暗夜生出琉璃火。



刘佳仪戳了戳菲比,“他看起来很需要一把伞。”

“已经湿透了,脏兮兮的,大概不需要了吧。”话是这么说着,菲比的伞歪了一下,靠近丹尼尔。



却有人快她一步。



被笼罩在印着可爱小花朵雨伞下,少年抿着唇上的水珠,有些无措,“已经湿透了,不需要雨伞了。”


或许木柯说的对。

没有人是他的。


“能少沾些风雨,何乐而不为呢?”白柳打断他的话,“走吧,想看海可以等天晴再来,想要个陪聊可以找我,一小时二百,两小时三百八,三小时往上可以再打折。”

刘佳仪:“……不要在这时候一本正经的做生意啊!”



肉眼可见的,丹尼尔兴奋起来,“如果白柳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辛奇马尼送……”

“那是我的。”女孩子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拿别人东西送人,哥哥没礼貌。”


兄妹剑拔弩张。


下一秒,被白柳毫不留情的摁进车厢乖乖坐好。


-


有新朋友带着给陆驿站方点去过目,是传统节目了。

方点直接上手捏了捏丹尼尔的脸蛋,“好可爱,和菲比一样可爱。”


菲比礼貌道谢。

顺便偷偷在丹尼尔后面用踹了他一下。

傻哥哥不许闹脾气。


“谢谢夸奖,您也很美丽。”发音奇特却优雅,有种异国风情。



陆驿站感慨,658条世界线没能被收容的小丑,到底是安分下来。


-


他不是白六的小丑。

他是白柳的丹尼尔。


-


另外,虾滑确实在麻辣锅里煮出来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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